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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牌堆,说:“二万。”纪嫣然忍不住:“二万这局是混儿,你胡二万?!”“我等一个自摸不行么。”明月悠悠哉哉。对桌的男生见这边还争执起来,打算劝两句,却见隔壁的陆与修听完明月这话,竟然真的拿起个二万,打了出去:“二万。”“修哥?”这不符合规矩啊!这边两人瞠目结舌,明月却喜不自胜地捡起来,往牌堆里放好,两手一推:“胡了!”胡你大爷!纪嫣然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正想说点什么,却见陆与修已经开始往洗牌槽里推麻将。他动作不停,不紧不慢地说:“出来玩图的就是个开心,我家姑娘好不容易陪我打次麻将,让她胡一局怎么了,又没让你们掏钱,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心放宽点,别输不起。”明月没出一声,只是又倒了杯茶吹起来,像电视剧里那种小人得志的贪官老爷。“行了,我这没吃午饭还有点饿呢,咱散伙吧!”陆与修截断了纪嫣然刚又想发出的一个音,一看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之前给明月垫了个白薯,所以她没什么感觉,可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叫起来。“一起吃呗。”那俩男生提议。但陆与修直接驳回:“这丫头嘴刁着呢,带她下顿馆子能要我半个月生活费,我可请不起你们,但你们要是有钱不嫌贵咱一起吃也行。”“金枝玉叶呀。”他们感叹,也不多求,“那算了,你们去吃满汉全席,我们这种小屁民还是下苍蝇馆子比较实在,下次再聚!”这时候司机正巧发短信说他已经到了棋牌室门口,陆与修和他们道别,拉着明月出门上车。车门刚一合上,陆与修就把头凑了过来。“开心啦?”他笑眯眯的。之前他对那个叫纪嫣然的女的是没关心过,一直以为是谁的女朋友才总是带着来。但今天一看明月对她那针对的态度,心里也有了计较。他面上不说,不代表真什么都不知道。但在明月的印象里,陆小二的大傻子形象早就深入骨髓,所以这会她反倒是诧异得不行:“啊?你看出来了啊!”“我靠。”陆与修懒懒地靠在车后座,“我虽然是个钢铁直男,但某些地方的神经还是很细腻的好不!我表现不错吧,有没有奖励?”陆与修今天的一连串行为的确都很符合明月的心意,所以这会她也不吝啬,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敷衍。”他却不满意。“那你还要怎么样嘛?”陆与修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坐起来朝她那边一扑,就把明月搂到了自己怀中。紧接着嘴唇就凑上来,把她的含住,用力吮吸。舌头趁着她还在发愣的空档钻进口腔,勾着明月要她回应。两人唇齿交缠的声音在车里响起来,开车的司机见怪不怪,依旧保持稳健的速度,选择性失聪。他的手也没闲着,隔着毛衣在她胸前用力地揉弄,丰盈的浑圆正好填充他手拱起的弧度。但毕竟车里还有第三个人,陆与修没有表演活春宫的爱好,所以也没再做进一步的行为。只是低头看见明月被他蹂躏的微微发肿的唇瓣,心里一紧,又忍不住狠狠地继续啃噬上去,直到明月被吻得换不过气才松开。“你属狗的吧。”得了呼吸的明月喘着气骂他。陆与修仍旧不停地在她嘴角轻啄,咧嘴笑着回答:“我不是属狗的,我属猪的啊。”“我看你像头猪。”反正她说的都是气话,陆与修压根不往心里去,见她呼吸平稳了以后,又埋首接着吻上去,把她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一连串谩骂都吞进喉咙。“好想把你吃掉啊……”他把头埋在明月耳边,长长地叹声,“可是不行呀,不行呀。”明月蹭蹭他的脸,青春期的陆与修没冒出一点痘,听说以前陆与辞也是,看来是基因太好。“真希望中秋节快点到,小月牙就可以变成大月亮啦。”圣诞节如约而至,伴随着JingleBells的音乐,街上随处可见挂着彩灯的圣诞树。哪怕陈父陈母嘴上说着“洋人的节日我们才不过”,但还是应景地给家里三个小朋友买了好几包糖。知道明月今晚有约以后,陈淮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除了吃饭再也没出来。陈槐笑他这是王八撞到桥桩上,干生闷气。吃饭的地方在内城商业区的一家酒店,虽然装潢和环境都很不错,但毕竟是节日里,所有位置都被坐满,看起来也有些拥挤。好在陆与辞预约了私人单间,同时还能品鉴厨师私家菜单。明月对那些西餐的菜名不甚了解,但圣诞套餐菜品固定,所以她只管等着吃就好。只是随手翻了翻皮质嵌金边的点菜单,看见里面那一串串“香浓番茄汁水牛芝士香煎深海小龙虾和罗勒芽”、“烤羊柳配银鱼柳汁树莓烟熏茶”、“主厨特制三文治提拉米苏”等等冗长拗口的菜名,一个头两个大。她故作熟练样子地轻咳几声,把菜单合上放了回去。陆与辞见她装模作样的姿态,笑出来,被明月瞪一眼:“笑什么笑,你阳春白雪,我就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下里巴人。”她气鼓鼓的像是只河豚,陆与辞笑得更大,还不忘安慰她:“没关系的,有时候那些菜名我也猜不出来会做成什么样子,只认得是什么类型,rou是什么rou而已。毕竟是米其林三星主厨,再怎么做都不会难吃。”“但愿如此。”明月两手撑在桌子上垫着下巴,“上次在香格里拉吃的那个法国大餐我就不怎么喜欢。”两人交谈间菜品一道道摆上桌,这样全套的圣诞大餐对明月的胃口来说还是过于丰盛,等主菜端到面前时,她觉得自己基本已经有了八分饱。明明前菜也没有全吃完,没想到这么涨肚子。陆与辞熟练地切起牛肋骨,光秃秃的骨头放到一边,盘子中央全是大小整齐的rou,然后把这盘递给了明月,再拿走被她切得乱七八糟的那盘,难看得像是被野生动物啃过。对比两个人的手艺,一个像是艺术品,一个像是粗制滥造的赝品。她狠狠地一叉子戳上rou块塞进嘴里咀嚼,陆与辞扣放在桌上的手机在这时震起来。他放下右手的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