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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五十多岁模样的男人,干枯消瘦,眼珠发黄,穿着已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双手紧紧地拽住了女人的胳膊。男人指甲乌黑,落入俞笙的眼里,让她产生了一种几乎呕吐的厌恶。半年前她在燕柳山被一群人贩子拐卖到另一座城市,似是为了将她卖个更好的价钱,期间他们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侵害。她被卖到一个偏僻的山村上,给一个丧妻的鳏夫的买了下来,这半年来她一直似图逃出那个山村,可惜那坐山的山路过于交错复杂,无数次她还没来得及找到出山口便又被人捉了回去。被买下来的第一天,那个鳏夫就似图侵犯她,她对那鳏夫说,他敢对她行半点不轨,她就会在当晚直接用刀捅死他,有本事他一辈子不睡觉。鳏夫起先不相信,他看她样子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市姑娘,估计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还敢杀人?当晚就要强行把她压在榻上,不曾想那女的在挣扎中直接打碎了床头柜上的花瓶,拾起那碎片就朝他裸露在外的男根扎去!他猛地往后一躲,眼睁睁看那瓷片的锐口直接扎破了他的床单。俞笙敢这么嚣张也是知道这鳏夫性子怯弱,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不会伤及她的性命,当晚见那鳏夫被自己唬住后,俞笙便决心与他商量,她对那鳏夫说他若将她送回京城,她便给他五倍买下她的钱。那鳏夫起先还是不答应,可他与女人蹉跎几个月后还是未讨到便宜,同时也越发觉得这女人太过邪性,他晚上睡个觉都不安眠,这日子过得本来就苦,这女的来了后是苦上加苦啊。终于在几天前,饱受精神折磨的鳏夫咬牙答应了俞笙,以十倍的价钱成交,他带着她回城。“呵呵,”燕柳山上,俞笙回头看着那鳏夫冷笑:“答应你的当然不会食言,不过我得先去找个人,他能给你钱。”*沿着山谷往外走,树林子刮起了风,清新冰凉,吹着橘黄火红的成熟树叶哗啦啦地响,还记得她离开之前还是初春,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秋天了。半年在那污脏的山村里,俞笙宛如隔世般地再次来到熟悉的公路上,俞笙认为自己已经成功脱险了,心情愉悦的同时心下也不免也有点担心,她遇难之前祁晟发烧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及时地被救出去。祸害遗千年……俞笙不停地安慰自己,步伐却不禁急促了许多,弄得身后的中年男人紧张地拽紧了她的衣服。她记得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离祁晟的公司不算远……可惜这是有车的情况,燕柳山这地方偏僻得连公交都看不到,现在口袋空空的她得一点一点地用脚走过去!它们坚持走了很远的路,从清晨走到下午,眼看着太阳越来越烈,两人已经精疲力尽,总算是走到了市中心,一旁的鳏夫一听说还要走段路,连忙苦着脸摆手,抠抠缩缩地掏出皱巴巴的纸币打了个的士,直接一屁股做到了目的地。俞笙站在街道上,看着眼前一如既往的祁腾集团的高楼,心里翻腾起nongnong的感慨和喜悦。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俞笙似有预感地回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红旗车停在了路边。那辆车红旗她坐过了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哪一次看到它今天这样紧张。“啪”车门被司机轻轻地拉开,下来了一个身穿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淡漠的眉眼,没有一丝表情的精致脸庞。心脏激动得微微颤抖,女人难以自抑地向男人跑去,在周围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抱住男人,俞笙脸埋在男人装胸膛上,鼻间充满了熟悉的味道,俞笙笑嘻嘻地抬头:“我回来啦!”听到熟悉的声音,男人的身体蓦地僵硬了。俞笙以为会看到看到男人惊喜的神色,不曾想抬头却看到一双幽深如潭的黑眸。一旁的司机回过神来,赶忙似图将那个穿着邋遢的女人赶走。然后他边吃惊地看到他们清俊的祁总抬起双臂缓缓的回搂住了女人。司机仔细地把那女人看了又看,心下恍然,那不就是半年前失踪了的俞小姐吗?!她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这半年来祁总一直疯了一般在找她,除了京城以外,周边各个城市都在寻找,隐隐地公司还在往河对面的A市发展。找了半年都没找到的人,如今却自己回来了,司机有眼色地暗自退下了,把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小两口。与司机所想的柔情蜜意不同,俞笙觉得自己的后脖子快要被祁晟掐断了,他抱她抱得太紧了,一手掐在她腰上,一手掐在她后脖子上,俞笙挤在男人怀里,一会儿便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男人抱了女人一会儿就放开了,整理着女人额角凌乱的碎发,轻声问:“到哪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俞笙看着男人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点毛毛的。她正要解释,祁晟便道:“我们去办公室慢慢讲吧……”*“……当时我在那后山被人敲昏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拐卖了……卖到一个偏僻的村子里……然后我……”俞笙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地说完了前因后果。然后便看着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她讲话的男人,男人将银灰色的西装脱了,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衬衣,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了,隐约看得到里面线条精致的锁骨。俞笙看着男人的脸,总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看了半天,俞笙才迟疑道:“你那眼睛下的黑眼圈怎么回事?”男人的脸色和她在这城市第一次和他相遇时很像,淡淡的黑色晕染在线条利落的丹凤眼下,看着总让俞笙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笙笙不在,睡不着啊……”男人看着她轻笑。俞笙也跟着笑了下,却没有把那句话放心上,然后俞笙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关切地问道:“你半年前那件事的最后你是被找到了吧,伤好得怎么样了?”男人起身,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