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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置信地从裁判手中抢过叶澜的诗,匆匆看了一遍,把纸摊在桌上,颐指气使地对裁判道:“你倒说说,她写的哪比我好?”裁判虽只是个书生,却很有文人风骨,丝毫不向权贵示弱,直言了叶澜的诗如何好,有易安遗风云云。不过宋小姐此举确是犯了大忌,焚园诗会明文规定不得为难裁判,愿比服输,不得当场要求改判。有违者不管何等身份,一律不许再行参与诗会。这惩罚对名门望族是极大失颜的,所以素来无人敢犯。只是宋小姐今日气急,又因家中近年很受器重,行事跋扈了些,才如此失礼。宋小姐似乎也意识到了,只是话已出口,只得敛了些怒气,看着叶澜的诗,改口道:“我们今日以‘酒’为题,可这位姑娘的诗中,只字未提酒字,怎叫人心服口服?”在座都是舞文弄墨的雅士sao客,怎会不懂这个中问题,这会子分明是宋小姐混淆视听,玩了个低劣的文字游戏。只是文人墨客可不比朝中权贵谨言慎行,一时间众人纷纷驳她。见状,宋小姐只得自行找个台阶下:“左右是你们题不严谨,不如再比一次!”叶澜冷眼瞧了半晌,才悠悠道:“宋小姐无事闲暇,小女子却没空奉陪了。”说罢,理了理衣襟欲走。宋小姐冷笑:“呵,这是怕了?”叶澜转过身:“胜负于我不过浮云,倒是小姐,太过在意反受其累。”一旁众人闻叶澜此言皆流露赞许之意,她本欲快刀斩乱麻,不与宋小姐纠缠。谁料宋小姐见此,压制的怒火又被激起,开口便道:“你这女子,分明不敢同我再比!”熙羽早已起座,这时,已行至了叶澜身旁。见宋小姐此番言论,他眸色微暗,沉声道……熙羽来时不忘将自己的诗作也拿了过来,摊在案上,道:“羽不才,亦未提到‘酒’字,宋小姐不若同羽比试?”他温言缓语,却有道不出的威严。宋小姐一腔怒火全被熙羽浇灭。她秀眉紧蹙,眼眶发红,好像委屈的泪珠子马上要坠了出来,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熙羽说完,却不再理她,只拉过叶澜道:“澜儿,我们走。”叶澜愣愣怔怔地由他拉着,走出了会场。这时梁少煊也跟了上来,笑道:“皇兄方才这般,要叫京城多少待嫁少女夜不能寐啊。”熙羽白他一眼,没接他的茬。继续拉着叶澜往出走。少煊在熙羽那儿讨了没趣,也不气馁,又打趣叶澜:“叶姑娘可知皇兄素来性子温润,待人和善,不说旁人,就连我也是头一回见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呢。”叶澜对少煊扯了扯嘴角,才转过头弱弱地问梁熙羽:“宋小姐好歹一个姑娘家,我们方才……会不会有些过分了?”“世人众多,哪能一一顾及?”熙羽慢慢向着叶澜转过头去,“既不能人人周全,那便只周全澜儿吧。”既不能人人周全,便只周全你一人。……叶澜道不清她此时所念所想,竟有些痴了。还好她,她尚有一丝理智。虽然她打心眼儿欣赏钦佩熙羽,却不敢肖想他。毕竟尊卑有别,他又璨若星辰。而她自知平庸,无以企及。便干笑两声,想应付过去。熙羽刚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三位,三位留步!”三人闻声,回头。原是方才主持焚园诗会的青年,他见三人停下来转身等他,便快步过去,同三人颔首,行下一礼,道:“殿下,王爷,叶姑娘,还请三位随臣移步醉霄楼。”熙羽这才松开拉着叶澜的手,冲青年摆手:“不必了,诗会诸事烦忧,赵卿请回吧。”青年闻言,面露惶恐,赶忙冲福身他一揖:“方才臣处理不周,还望殿下恕罪。”熙羽扶住他:“说过了无需多礼,今日之事本非卿能预料,无需自责。”青年走后,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尴尬。叶澜一时不知所措,不敢去看熙羽,只好垂头不语。少煊是个闷不住的,见不言不语,闷头走路,便问:“皇兄,这是要去哪?”“送澜儿回林府。”熙羽十分自然地回答道,“六弟可以先行回府。”叶澜听说熙羽要送她,赶忙摆手,推拒道:“不用不用,澜儿自己回去就好。殿下日理万机,定有许多事要忙,不用管我的。”少煊冲熙羽挑眉,邪邪笑称:“皇兄且去忙,这护花使者还是让我来当吧。”他本生得勾人,这样的神情言语,更显得邪魅了三分。熙羽斜睨他一眼,幽幽道:“澜儿跟着你,我不放心。”叶澜心中羞赧,不知几时,他澜儿、澜儿的叫的这样亲,还叫上了瘾。少煊也不甘示弱:“皇兄这般关心,我更当同去,为澜儿姑娘的安全,略进绵薄之力。”眼见着二人在这件事上纠结上了,叶澜赶忙打圆场:“二位殿下真的无需费心,澜儿来时带了车夫的。二位只管各忙个各的,不必为澜儿费心了。”说罢,还未等二人说话,又行下一礼:“那便先行告退了。”便要开溜。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各位亲亲TT窝已经受不了窝做作的第一人称了,我决定改第三了TT不用担心前面几章,除了人称不会改变得内容哒,☆、木兰花钗熙羽今日所作所为让叶澜一时难以接受,虽然于公于私她都免不了见着他,亦乐得见他。可是今日他的细心妥帖,他的当众维护,都是她所承受不起的。不管他出于什么,即便当真对她有意,她却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所以此时才由着性子,一心避着他。也不知北辽向来如此,还是她来错了时候,这几日时时下雪。方才三人说话间还没下,这一会子功夫地上已积了薄薄一层。一时天地之间又被银辉笼罩,映得山河都明亮了几分。叶澜踏着薄雪,“嘎吱嘎吱”的,走的飞快。冬儿担心她摔着,一路小跑紧跟着,累的气喘吁吁,才堪堪跟上。叶澜本就初来,对焚园不熟,如今下了小雪,许多景致被雪罩上,便分辨不清方向了。兜兜转转绕了半晌,才出了焚园,见着了车夫。她径直上了车,等冬儿也坐上,便唤车夫赶车出发。谁知马车非但没走,又一人掀开帘子上了车。她定睛一瞧,可不正是方才她千躲万躲的梁熙羽?马车本就空间狭小,她和冬儿两个人坐还算宽敞。此时人高马大的太子殿下上了车,车厢立时显得逼仄非常。熙羽却一副丝毫未察觉的样子。很自然地坐在了叶澜边上。由于空间小,二人挨得很近。冬儿见状,对叶澜道:“小姐和殿下坐,冬儿先下去了。”还未等叶澜开口,熙羽便安排了:“外面天寒地冻,在车里也不妨事的,澜儿再靠紧我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