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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又重新架着叶澜,她自顾自地向他道:“前日我向观音娘娘求了一愿,但愿与君相见。长安城破地时候,还想着这愿大概不灵了,直到了此时,到了此时……”她顿住,不可抑制地哽咽了。晶莹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缓了好一会,才接着说……作者有话要说: 旁友们不要走!留个爪印嘤嘤嘤……窝。。的暑假工结束了(痛苦脸)以后专心码字!开学前完结T^T不要再让我单机了!北极人民在此给你们问好!☆、险落虎口叶澜说到一半顿住,不可抑制地哽咽了。晶莹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缓了好一会,才接着说:“直到此刻,才觉得菩萨显灵了,就算是死,也觉得甘心了。”梁熙羽没想到会听到叶澜这样一番话,他本别着头,这下干脆将身子也转了过去。转到一个看不见她的方向。可是明明看不见了,明明她已住了口,他的耳边却仍一遍遍地回响着她所说的话。……半晌,梁熙羽终于狠下了心,道:“还不拉下去?”军士领了命,不敢耽搁,拉着她便要走。叶澜这回大约真的如她说的一般死也心甘,不喊不闹地跟着他们走。梁熙羽这才敢回过头去看她。她原本就清瘦的身材,此时更显得单薄,远远看去甚至觉得有些形销骨立。熙羽狠了狠心,还是转身回了营帐。北辽军这几日打了大胜仗,一路从幽州以南的边界处攻进了长安。上层的将领虽齐聚一堂在主营帐中商讨下一步战略,底下的中低级将士却已三五一群,席地而坐,领了太子殿下赏的酒rou,以庆战胜之喜。天已麻黑。将士们拢起的火苗摇摇晃晃地燃着。明明烤得慌,叶澜看了,只觉得脊背发凉。将士们畅饮谈天,好不自在。叶澜看着,却觉得万分讽刺,这些人,将别人的国家变得生灵涂炭,有如人间修罗场,自己却能这样悠然自在。这世间,真是无半分“公正”二字可言。她被两个军士押着,一路从中穿行过去,隐隐听得见将士们酒过三巡,议论纷纷。“咱们殿下可真是厉害!布了这么大个局,让我们这一路直捣长安。”一个将士豪饮一碗后,大赞道。叶澜听着,脚下不由得慢了些。另一个将士接话道:“是啊,殿下这招实在是高啊,先是将那个宋国的叶氏哄住,再借着下聘,调了火炮,与边境那三州早已归降的太守一接应,这不直捣了长安!”另外几人也随声附和:“是啊,长安已破,那宋国皇帝即便再逃,也不过是苟且偷安。”……叶澜愣愣怔怔地往前走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就是那个蠢笨绝伦,被骗的团团转的宋国叶氏。呵。方才她对梁熙羽说那一番话,本以为他会念些旧情,可他还是要将她关起来。她原还心伤着,这下听了这些话,倒是全都懂了。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利用她。原来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他成就霸业的一颗小小的棋子。用时,装一副爱惜之相,不用了,便弃如敝履。全天下人都知他是铁面无私,治国之才。只有她一个,还傻傻地以为,他是人间有情郎。果然如古时哪位才女说过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呦,这是新入营的军妓,还是宋国俘虏?生的这般标志!”正走到半路,遇上一个将军打扮的人,酒气很重,不怀好意地看着叶澜。口中说着些粗鄙不堪的话。押送她的军士答:“回将军,一个疯女人,殿下叫押起来的。”军士刻意强调了“殿下”,意图让那将军退去。不料这个将军却像没听见似的,突然拉住了叶澜的手。他那只手粗粝、汗腻,恶心至极,她嫌恶地挣扎。谁知那将军行伍之人,力量大得很,一把将她扯了过去。冲那两个押送她的军士道:“你们回去罢,本将军代你们处置她。”其中一个军士看了眼另一个,忙向那将军作揖:“陈、陈将军,殿下命我二人将她关押起来,您带走了,我们没法交代啊!”那陈将军置若罔闻,拉起叶澜便像旁边的营帐走去。两个军士刚要拦他,还未上前,他便抽出佩刀,怒骂道:“谁敢拦我,老子一刀宰了他!”叶澜在陈将军的桎梏下拼命挣扎,可她一个弱女子,任她再有十二分力气,在他手里也不能翻了天去。一来二去,陈将军便恼了。他是个粗人,急脾气,当下狠狠一巴掌,将叶澜掌掴在地,便扑上去扯她的衣裳。她忍着脸颊火辣辣的疼,死死护住衣裳。可这罗裳华而不实,几下便被撕碎,玉白的肌肤裸露了大片,凉飕飕的。她无助地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又是一巴掌。这下她只听得见耳边“嗡——嗡——”作响。她试着咬了咬舌头,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啊——”一片混沌之间,她似乎听见了刀起刀落,和惨叫声。温热的液体溅了她满身。她终于睁开了眼。只见,梁熙羽手执长剑,背光而立。却怎的也掩不住眼中嗜血的暴戾。叶澜几乎连哭都忘了,只是不住地流眼泪,整个人抽抽搭搭地抽噎着。梁熙羽解下他主帅的披风,蹲下身,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他遣散了所有人,才将她抱进了他帐中。熙羽将叶澜放在榻上便径自走了。她缩成一团,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连他端着茶碗坐下都未曾察觉。是以,他一将碗端到她面前,便被她惊慌地打翻……陶瓷破碎的声音是那般清亮,刺耳。两个人都愕住了。……叶澜垂着头,怎么也止不住抽抽噎噎的声音。他裹在她身上的披风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挡不住她的破衣褴褛。梁熙羽甚至有些不忍去看她。不忍看她衣襟上的血污,不忍看她小脸上的巴掌印子,也不忍去看她惊恐万分,却又微微透着倔强地眼睛。他暗自攥了攥拳头,青筋毕现。忽地忆起初见时她的模样。那是何等光风霁月,超尘脱俗的美人?连他这个见惯了各样女子,自认眼高于顶的人,也忍不住侧目。他很庆幸她一直垂着头,不再用她那双充满责怪和心伤的眼睛看他,看得他无处遁形。熙羽坐得近了些,意欲抬手抚慰。却被叶澜一把打开,偌大的屋子里,只听得见她细微地呢喃着:“不要……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不要碰我……”……在他的耳边一遍一遍回响。每响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