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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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提取马兆的生前走马灯。 然后倒带,再停在他亲上图恒宇那一幕。 Action. … 马兆吻了他。 马老师…喜欢他?图恒宇模模糊糊地想。 他顺了他。闭上朦胧泪眼,笨拙地回应着。 可马兆也是第一次亲人,除了嘴碰嘴以外,他不会别的了。 伸舌还是图恒宇开的头。马兆感知到嘴里探进一个柔软的物什后反而一惊:接吻原来是……这样…的吗?他的知识盲区正在被补全。 一个绵长黏稠的吻,足够证明他图恒宇是有人在乎的了。马兆心想,同时结束了它。 他喘着气。因为全程屏住了呼吸,他头很晕。 图恒宇看着他的老师脸色潮红的失态模样,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挠了挠。 世界上还有人在乎他。真好。 随即,图恒宇的心率直线上升:马老师对他,也许不仅仅是关心。 马老师可能是…喜欢他吗? 可能马兆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时,会冲动才是正常现象。图恒宇本为爱戴他、尊敬他,可现在…谁知道那份感情变质成什么样子了。 想看到更多,图恒宇现在只执此念。 幽暗的情欲翻涌,耳边似有呢喃:解脱,解脱 马老师欢愉时的表情,眯起眼睛、皱眉忍受的表情,哭起来的表情…都没见过。 忍耐。要先征得老师同意。 “马老师…您知道莫比乌斯环吗?”图恒宇开了口,嗓音沙哑。 “…什么?”马兆没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有纠缠不清,才是无限。” 无限快慰、无限乐趣。比希望更好的堕落玩意儿。 放纵。他的老师亲自提供的另一个选项。 图恒宇会表达,却不会说些yin词浪语去讨骂。他知道只要把真心掏出来,将自己的感受全部说出来。他的老师就能理解、就会包容,甚至可能接受他那荒唐的索求。 “马老师,我能缠上你吗?” “别得寸进尺,图恒宇。” 图恒宇听后反而笑了:“可是…是老师您先越界的。”他抬手,指腹轻抚唇面,又抬眼看他。 是在提醒马兆:他得负责。 “…”马兆不说话了。他有些茫然:年轻人之间现在都是这么随便了吗?完全忘了反思他自己的轻浮举止。 “…马老师。” 马兆看向他。 “我…很感激您。” “一直以来,都是马老师陪在我身边。”图恒宇目光飘摇。回忆清晰且温暖,带给他力量。 “可我活的很累,马老师。我活的很累。”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压下颤抖的尾音。 “每天一睁开眼,不透过模糊的视线也能看到、知道家里早已空了。这里、那里,都有过欢声笑语。而现在…”图恒宇说不下去了。 他想解脱。“现在,我只想逃离。” 所以,怎样都无所谓、怎样都行,只求让我暂时忘记。 马兆明显动摇了。 “求您帮我,马老师。求你。” 说完,图恒宇自嘲般笑了:这又算什么呢? 自己现在这样,以后可能和老师连普通朋友都没法做。值得吗? 可他的老师对他,比他想象中还温柔。 “好。但仅此一次。”马兆边说,边胡乱地抹净图恒宇脸上纵横的涕泪。 然后他站起来,拉着人朝大门走去。 他们一起奔向生的极致:性。 … 车跑得很快,两人一路无话。 钥匙开了锁,马兆递给他一双拖鞋。图恒宇接过去,默默换上。 然后,“我去洗澡。”马兆平静地打破了尴尬。 图恒宇持续沉默。 他突然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点了马兆一下。 “别让我等太久,马老师。” … 马兆一向不享受清洁的过程,买浴室里的那件市面上热销的声波式去垢仪也是为了节省洗浴时间。不过现在…那个平时总觉得用着不顺手的棍状物件似乎可以帮他。 马兆是一位…俗称老处男。虽然他了解基本的两性常识和cao作,也明白男性之间的性交大多是一个人进入另一个的…后面。但和食用大肠的道理一样:先洗干净了,再说。 盯着那根遍布凸点又不算细的东西,马兆陷入了深思。 然后他挤了些沐浴露,抹在表层充当润滑。 站在花洒下,马兆双腿分开。在保持一个略蹲的姿势下,尝试将东西缓缓送进后部。 水混着沐浴露自腿根滑落。润滑效果过了头,反增加了抓握的难度。他深深呼吸着,竭力去忽视被侵略的不适感。 他太紧了,这几乎是硬塞。 做实验都比这容易些。马兆额头渗出冷汗。 推到一定距离,他摁下尾端的开启按钮。随即整个人不住地颤抖。 … 马兆出来之后,图恒宇也去匆匆洗了一遍。 浴间里残留着香氛和马老师的气息,让他有些不自在。(如果他能知道马兆刚刚在那里做过什么,估计他会更不自在) 图恒宇是披了件浴袍走进卧室的。当然,袍子是马老师的,他穿就有点小。只好凑合。 马兆正坐在床头,翻看几份今天的实验报告和需要他批的申请:如果和图恒宇闹得太晚,而导致工作没完成,他高低得写份检讨。 图恒宇不敢打扰他,就只是走过去、靠近床的另一边,再慢慢躺下。 马兆没让他等多久。放下最后一份文件,全部收起来后,他转向图恒宇:“开始吧。” “我都清理过了。” 图恒宇听得红了耳朵。 “所以是你帮我脱还是我自己脱?”马兆严肃地问他,语气和平时询问实验的变量条件无二。 只有马兆自己知道,他现在比图恒宇还慌。 万一图恒宇比那个清洁仪的尺寸大…再加上自己的不放松…他很可能吃不进去。 “…我来。”还没等马兆想出对策,图恒宇已经凑过来,帮他解开了睡衣的带子。马兆能看见那修长手指的指尖在抖。 他也在怕。或者说:他在担心。他对一切可能出现的未知情况感到恐惧。 “图恒宇。”被喊的人一惊,猛然抬头。 “跟随。”没头没脑地,马兆说了一句,也伸手去探图恒宇的浴袍腰带。 坦荡相对。马兆暗叹一口气:…大了一圈。 没办法,他拿出面对条件严苛时所有的坚定,仰面躺了下去。 图恒宇看着他曲起腿,双手朝两边拉开自己。 于是他膨胀起来。又大了一圈。 马兆压力倍增。 … “马老师...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漂…一直在漂…”快感顺腰椎骨爬上去,压紧喉咙、搅散思绪。 “…您能让我这艘没了舵的船靠岸吗?”图恒宇问。可身下人没有反应,自顾自低低地喘息。 只好一记深顶。马兆迸出呜咽,不自觉地绷紧了后腰,上身却蜷缩起来。 那样的刺激,逼得他想躲。太超过了。 图恒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跟随。他想。 他的老师好敏感。鼻息碰到哪里,全身都会轻微颤一下。细碎的吻落在马兆身上,他感觉老师就像被微风嗅闻的一朵花,美得让人忍不住想据为己有。 晃荡之间,花尖染上春露,却就那么孤单单立在那里。显得只观赏它的人是那般无情。 所以图恒宇轻轻握住了它。柔嫩的触感,又是那么坚韧。是老师的风格。 “图恒宇你干什么?!” “马老师…” 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您这里…看起来很难受。” 马兆瞪他。眼神却迷离,倒显含情脉脉。 图恒宇是如此谨慎的摩挲,生怕他不舒服。 实际上可是太舒服了。毕竟,马兆是:一位到了被传闻造谣性冷淡程度的…单身人士。 他也年轻过、沉沦过,到后来就早早封存,再没打开过这潘多拉的魔盒。 没人敢开、没人敢要、甚至没人承认它存在。 不知不觉,盒子的钥匙就不见了。 他以为丢了,也没去找。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它到了图恒宇手里。 所以图恒宇用它开了锁、用自己打开他。 马兆对此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 两人之间有一种和谐:不是那种你退我让的迁就,而是包容配莽撞、温柔对温柔。 看不出他们皆被禁锢许久,只觉得淋漓。 都求个尽致。 绝响余音可绕梁三日,不知高潮余韵能否纠缠一生。 想必是能。一定是能。 … 下腹抽搐时,图恒宇想:哪怕自己现在死去,也达不到完全意义上的死亡了:马老师会记住他,马老师的一部分里永远留着他。 就像他会珍存这个夜晚,在痛苦和现实的夹缝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那些呻吟和颤栗。然后咽下所有情绪,选择希望。马老师给的希望。 而马兆在结束后想的事情就简单一些:果然老了。维持固定姿势太久,腰就酸;床单得换,洗比重新买一套麻烦…还是洗了吧;不能睡在这里。让图恒宇睡沙发,自己去客房… 然后他被人横抱起来,一起向浴室走去。 “还是洗一洗再睡好,马老师。” 马兆累了,也没反抗。 他们的时间还有剩,可以肆意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