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云爹的腻腻乎乎(纯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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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眠找到顾晚星的时候,他正取了一把刀拉出鞘,练习地舞了一套踢刀甩腿。刀光粼粼,看似及其危险地从顾晚星的手臂跟腿间穿过,但其人分毫不伤,沉稳地反身将刀身踢回鞘中,伸手接住刀身。 “顾晚星。” 被喊到名字的人下意识转过身。顾晚星看到曲眠正抱着双手,歪着身好奇地看着他,两人一时间离得很近。 顾晚星先是闻到他身上清淡的茉莉花香味,再突然发现曲眠换了一身打扮。他头发简单地扎起来束着,穿着的也是普通的衣衫。摘下那些繁琐的百足挂饰后,面容清秀的曲眠不像个苗疆的异族人,看起来跟中原本地的青年没什么区别。 “你想去参加海选?就你一个人应该没人愿意跟你打吧。”曲眠看着他放在一旁的刀,微微蹙起眉,撑着脸的手指头蜷着一缕发绕来绕去。 “呃……”顾晚星有些不太好意思跟人交谈,只是发出含糊的气音,默认了下来。 “你喊我的名字就行,曲眠。”五毒青年一脸了然地笑了笑,他缓缓道:“我来陪你切磋?” “但是你是治疗的心法……” 顾晚星有些迟疑,跟治疗心法的切磋,如何决定胜负都不是一件易事。 “只是想看看你的能力,”曲眠走到他身边,拿起一根虫笛看了看,然后侧过身看着顾晚星,道,“不可以吗?” 顾晚星心知没法再推辞,他一抱掌,对曲眠道:“请赐教。” 切磋之间有着默认的禁手,顾晚星担心真的伤到曲眠,更是刀都没抽出鞘。曲眠有意试探他,招式中频频用驭虫术对他进行一些不痛不痒的sao扰。顾晚星挥刀习惯大开大合,寸寸逼近,很快就将曲眠逼到石台边缘。 再下一次的挥击下,曲眠似是已经没了退路,身体微斜,眼看着就要失足跌下石台。 不知是什么想法所导致的,顾晚星下意识伸手握住曲眠的手腕,想帮他扶一把。 曲眠往旁边化蝶隐去的姿势一滞,没想到顾晚星会有如此举动。他抬起脸,定定地注视着他,交错的几缕乌黑鬓发下,一双黯紫色的眼睛中倒映出顾晚星自己有些无措的身影。 两人沉默地对望着。不知为何顾晚星感觉手中握住的这截腕子像是烫的烧手,连同他的脸上都涌上一阵热。他慌忙松了手,掩饰地往下压了压斗笠的边沿,试图遮住自己泛红的脸。 “就打到这里吧,”曲眠笑了,“你很强,比我想的还要强一些,刀宗出来的弟子,果然都是出类拔萃。” “你知道……”顾晚星顿住,没再说下去。 “你那手辨识度极高的破浪刀法,可是没有掩饰过,”曲眠手里握着虫笛,笛柄在顾晚星胸前敲了敲,“你这身穿着,应该是刀宗宗门的服饰?听说刀宗立宗建派之处四面环海,常遭风吹日晒,这奇怪形状的斗笠,应该是为了抵御海风吧。” 其实只是遮挡视线而已,顾晚星在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 曲眠用腿从旁边勾了张长凳,坐下后招呼顾晚星也过来。他说:“同作为被中原人多有误解偏见的宗教弟子,要不要一起坐着谈谈心?” 顾晚星坐下来,又往后看了看周围四散练习或者组队的众多游侠青年,似是有些犹豫。 “不必顾虑,别人不会注意到我们的,”曲眠单手撑着脸,歪头看着他,“这里的人太多了……天下武林的天之骄子,全都聚集在这里,所谓的异类,被淹没在这样的人群里,什么也不是。” 其实周围人声鼎沸,但曲眠的话语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他耳中。顾晚星低头看着自己握着刀鞘的手,道:“本该如此,不惜浮名。” “这句话要是在别人口中说出来,我肯定是要在心里嘲笑这人伪君子的,”曲眠说,“但是你这般年纪,如此心境,我相信你确实能够做到。” 被如此直言不违地评判一番,顾晚星算是领教了曲眠的心直口快,但因着曲眠真诚的态度,他居然也生不起气来。顾晚星轻叹一声,道:“那你又是为什么来参加名剑大会?” 曲眠缓缓眨了眨眼睛,说:“柳卓君那一辈的杰出弟子,都能领到宗派发的剑帖。武林之中为一个剑帖的名额争夺不休,我们想着既然有名额,那过来一趟看看也挺好的。” “……就这样吗。”顾晚星艰涩道。 他从未见过如此随意的理由! “噗,骗你的,”曲眠笑弯了眼睛,“这次名剑大会的名次对柳卓君很重要,重要到他逼着我放弃更擅长的毒经心法,一定要用补天诀心法跟他参赛呢。” “所以希望你能跟他好好配合,”曲眠侧过身来,伸手捏了一把顾晚星的脸,顾晚星表情木木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觉得,你们的招式之中各有缺陷,但能相互补缺,会是很好的拍档的。” 顾晚星抚摸了一下自己刚才被捏脸的地方,表情很镇定:“这么说来,你们感情很好……” “是很不错,我们从小认识,患难与共,”曲眠悠悠然道,“所以感情好到看到他为情所困,愈陷愈深,也总想着要拉他一把,助他远离泥沼。” 无意间听了一耳朵他人隐私,顾晚星被抓挠了一下好奇心,忍不住想象了一下柳卓君那副生人免进的模样为情所困会是什么样的。但他表面上分寸不露,板正地回答道:“哦,原来如此。” 曲眠看着他,他也看着曲眠。 然后曲眠又笑了:“你真有意思。” 顾晚星站起身,对他抱拳躬身:“时候也不早,先告辞了。” 曲眠懒洋洋地冲他摆摆手,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直到顾晚星走远了几步,才听到身后曲眠打着哈欠的自言自语:“下午都没睡好,又要……” 顾晚星回到客房的时候,发现柳卓君躺在自己床上休息。 他觉得这个时间还远没有到需要上床睡觉的时候,想关照地去探问一下,脑内却又突然浮现曲眠那一句“为情所困”。顾晚星顿时想到了一些很奇妙的画面,觉得自己暂时没法面对柳卓君维持很理智地说话,还是悄悄地绕回自己榻上,躺下。 鸟笼里的滩涂背刀客看到他,扇着翅膀就要呼喊起来。顾晚星对它竖指噤声,又指了指装着鸟粮的包裹,无声地威胁着它。 那鸟果然不再作声,脑袋往翅膀里一扎,装死去了。 顾晚星虽然总习惯独来独往,有时候长久一两个月都能不与人接触交流。但他到底年轻,并不是压抑的性格,故而内心戏丰盛。跟那两人几个照面,已经让顾晚星脑内为他们填充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在他的想象里,柳卓君跟曲眠有一位共同的异性知己。柳卓君对那位红颜心存好感,但……奈何红颜喜欢容貌更为出挑的曲眠,曲眠碍于与柳卓君的总角之情,又无法接受那位红颜。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身为情敌的两人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一起参加名剑大会,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的想象力也令我大为震撼。”曲眠单手扶着长柄烟斗,似是喃喃自语道。 地上攀爬缠绕的灵蛇“咝咝”地叫着。 敞开的窗户投下月光,照亮了顾晚星入睡的面孔。他歪着头,露出的一截脖颈上有一道微微发着亮光的印记,如果让苗疆的人来看,一眼便能认出那是一道蛊。 连绵蛊,不解缘。 冠以“谈心”之名的几句交谈,终究是让那个刀宗青年放下了戒心。 曲眠原先只是想方便监视顾晚星的心理活动,一旦发现顾晚星对他们有威胁的念头,能够尽早处理掉他,结果却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心音。 他衔着口柄,慢慢地吸了一口,然后呼出絮绕的白烟,丝丝缕缕地散开蔓延,如云如雾一般半遮半掩着他漂亮得有些妖异张扬了的脸。 月光下的身影,看起来淡化了颜色,锐利了轮廓,使得曲眠看起来冰冷又漠然,好像一只盘旋蛰伏着的危险蛇类,或者毒物。 曲眠静静地站着,思考了几分钟,呼出最后一口烟。 他对自己说:“还是先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