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
附身
一道驚雷轟然,足以將耳膜爆裂的巨大轟響迴盪在腦中,仿佛穿透一切,直劈她天靈蓋。 姬凝猛地睜眼,背脊一涼就從床板上彈跳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惡夢如毒草根生,侵蝕著她的神智,魂飛魄散的恐懼久久無法平息。 “表妹?”一道光朦朧地照亮黑暗的空間,昏黃與黑暗,將床上那人的臉色襯的更加慘白。 來人嗓音清潤,因在夜裡而放的更輕,顯得極為溫柔“是又做惡夢了嗎?”他走得近了,手中油燈映照出他滿是擔憂的臉龐。 不知怎的,姬凝一見他便冷靜許多,不再難以呼吸。 嚥下口中悶氣,姬凝攥緊了被汗打濕的被褥,低聲回答“我沒事?” 黎曦月卻沒有因此放下戒心,將床邊的燭台點了起來,放下油燈,坐到姬凝身邊,從袖中掏出一隻帕子為她拭汗。 姬凝還不習慣他的親密觸碰,肩膀抖了抖卻不敢移開,任他的手從額頭游離至頸脖,再到鎖骨。 睡衣單薄,僅是透光的一層白布,此時被汗濕,黏膩地貼在肌膚上,竟隱隱約約瞧得見rou色。 少年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望向她高挺的胸脯。 沒有過多停留,只是匆匆一瞥黎曦月便收回了視線,耳根染上一層薄紅“衣服濕了?要不要換一件?” 姬凝點頭,眼神卻完全不敢去看他。 黎曦月短暫離開,去為她拿替換的衣裳,人一走,姬凝頓時鬆了一口大氣,乏力的癱倒回床上。 她是奪舍的孤魂野鬼,鳩佔鵲巢的佔領了這副金貴身子。 回想起那日晴天高照,鳥鳴聲啾啾婉轉,卻不知怎的天道動怒,一道轟頂驚雷直往相國府劈,燒焦了一片淨土,正正劈在了相國府嫡女身上。 大夫將姬凝救起來時,這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世人皆言,這是老天降下的懲罰,為了懲戒姬凝的頑劣和不檢點。 街坊傳聞,相國府嫡女作風放浪、流連花樓,作風跋扈張揚,觸了天怒,這才有這麼一道天雷。 可誰知就在眾人都以為姬凝不過是吊著一口氣,很快就要死透了的時候,前後不過半個月,姬凝竟清醒過來,脫離險境。 這可是被雷劈啊,一時間街坊竟無人再起流言蜚語,皆被這奇蹟般的生還驚呆了。 救治姬凝的大夫不可思議,那具皮囊燒焦了一半,連五臟六腑都難免於難,雖說人還留著一口氣沒死透,可哪裡還有生還的可能。 大夫堅定的認為,姬凝必定是被鬼奪舍了。 他說的不無道理,可相國一家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幼嬌寵,事事順著姬凝的意思,見女兒從黃泉走了一趟回來,相國喜不自勝,哪裡還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當然是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細心嬌養了三個月,天地珍稀藥材不要錢的砸下去,最終才把姬凝一身血rou模糊的焦皮養了回來。 至於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女兒突然變得乖巧懂事許多,相國將之歸咎於那道天雷嚇呆了女兒。 腳步聲越走越近,姬凝屏息,屈身下床。 黎曦月拿來了一套嶄新的睡衣,躬身放到床邊“表妹,我為你寬衣。” 姬凝張開雙臂,讓他解下腰間的結,褪去薄衣,身上便只剩一件同樣濡濕的純白肚兜。 少年臉蛋通紅,眼神猶疑,卻還是將那肚兜解了取下。 在直面少女嬌美的胴體時,年輕氣盛的少年免不了心猿意馬,尤其姬凝又是個實打實的美人,不只是臉蛋漂亮,連身體也精雕玉琢,肌膚在微光下閃耀著瑩白的光澤。 黎曦月喉間發緊,一雙含水秋眸比女人還要秀美,花瓣似的唇輕抿。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姬凝的臉色,時刻不敢鬆懈下來,生怕一個不察又要惹她生氣。 可他不知姬凝同樣在緊張,少年的一舉一動牽動她的心魄。她只是一隻漂泊數十年,無依無靠的無名鬼,哪裡受得了這些刺激的。 真正的姬凝消失了,可rou身的記憶還在,她知道眼前這人是姬凝的表哥,也是姬凝的姘頭。 傳聞相府嫡女放浪形骸,接觸過的男人可以從城門排到城尾去。卻不想她居然連血脈之親也未曾放過。 這姘頭不僅照顧她的日常起居,還時不時對著她的手指手背又親又舔的,她一個未婚的孤魂哪裡遇過這些,只能僵硬著身子由他來。 不期然,黎曦月在脫光了她身上衣裳後,緩緩將腦袋靠過來,雙手扶著她的肩頭,柔軟的唇瓣貼上她的耳廓。 姬凝眼神無處安放,一個往下瞥,竟瞥見了少年胯下高高支起的帳篷。 這下她更無措了,耳邊傳來的濕熱氣息令她頭皮發麻,雙腿有些軟。 “?今天要嗎?”黎曦月虛靠在姬凝肩頭,生怕壓著了她,捲翹的長睫一下一下搔在她頸窩,卻也勾的她心癢難耐。 姬凝默不做聲,實在是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說不要,會不會很奇怪?自己的身體已經痊癒,此前已有幾次黎曦月問她,她都借傷婉拒了,姘頭求歡,她是不是不該一再拒絕? 思忖再三,害怕秘密被發現的恐懼大過羞恥,姬凝緊繃著身體,緩緩點了頭。 少年一張俊臉通紅,低頭舔了舔姬凝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