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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敷衍我

    “父亲和邦彦爷爷同意我去学校了。”

    我和母亲说。

    “哎?真的吗?真是太好了,花火。”

    母亲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我瞅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母亲!”

    “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呢?”

    “知道父亲和邦彦爷爷同意我去忍者学校呀。”

    “不知道哦。”

    “真的吗?”

    “哎,真的呢。”

    虽然我还是有点不信,但母亲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关注这个了。

    因为虽然父亲和邦彦爷爷在我关禁闭的屋子里结束了谈话。对我的态度也不再像是生气的模样,我的禁闭还是没有结束。

    我是趁他俩离开,从狗洞里偷偷爬出来拿点心的。

    好像从那次我跟阿瑞说我肚子很饿以后,母亲就总是会做很多的点心,就算我什么也不做,只是在院子里到处乱跑,她也会特意给我装上一些。

    只不过这次邦彦爷爷把我的点心都给捏成了碎渣。我就不得不偷偷溜出来再拿点儿了。

    幸好母亲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给我装满了一兜,便送我出门回禁闭室了。

    我在里边儿待了三天,分家们送饭送零食送的很勤,所以直到雏田回来,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才又忍不住偷偷从狗洞里爬了出去,然后无论怎样都不想再回去了。

    我在大门口迎接她。即使兴奋的上蹦下跳但还是很听话的没有迈出门去,。

    雏田一走进来,我就扑到了她的身上。

    雏田把我接住了。

    在她怀里我闻到了汗味血味和泥土味。

    “你受伤了么雏田?”

    “不……不是哦……这是……别人的血。”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

    “……”

    “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去哪里找你呢?”

    “……”

    “包里边是什么?是带给我的早点么?”

    “不……不是哦,花火。”

    “那是什么?”

    “是山上的……”

    “让我看一看吧!”

    不等她说完,我就忍不住夺过了她的包包。无论颜色还是样式都非常陌生,粗糙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日向家能够出现的,而且上面也有着血味泥土的腥味和很多人的汗味。

    是陌生人。

    我顿时升起了嫉妒。

    “你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去的山上吗?”

    “朋……朋友……?”

    雏田有些结巴了。

    “只是……只是同学呀。”

    “是吗?”

    “……嗯。”

    雏田撇开了头,躲开了我的视线。

    “可是母亲告诉我你不是去校外教学了吗?怎么会去山上呀?”

    “就是在山上校外教学啊……花火……”

    “那再多跟我说一下吧,母亲之前说会跟我讲一下,但最后她只跟我讲她在忍者学校的事,明明我想要更了解,更更了解的,只有你一个啊。”

    “好……好的。”

    无论多少次,雏田好像还是对我的热情感到难为情。从我拉着她一直走到屋里,她的脸一直越来越红,就连脑袋都开始冒热气了。

    我觉得她一定是知道那些暗处的人还在盯着我们,所以才这么害羞的。

    尤其是母亲笑眯眯的在屋里迎接我们的时候,雏田便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花火。”

    父亲干咳了两声。

    我便松开了手,殷勤的从兜里掏出了点心塞到她怀里。直到这时候我还没忘记之前父亲夸奖过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大声告诉雏田了。

    我说我现在非常乖,很少再发脾气,还说父亲和邦彦爷爷同意我去忍者学校了,所以雏田,再稍微等我一下吧。我会很快追上你,和你一块儿在忍者学校上课的。

    雏田的脸刷一下变白了。

    她讷讷抬起了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顿时有些不高兴了,问她是不是不愿意我去找她?

    雏田神情仓惶,下意识转头望向了母亲。

    母亲神色不变,只是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雏田便更加惊慌失措了。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有点儿惊讶,并不是不……不高兴……”

    “太好了,我已经忍不住期待了。所以我也会有很多朋友吧,雏田?”

    “会……会吧……”

    雏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更白了。她结结巴巴的点头。

    到最后还是母亲给她解了围,说校外教学回来已经很累了,要我让雏田去休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我可以和他一起睡觉吗?”

    我问。

    “明天吧。”

    母亲回答。

    我就不得不放开了雏田。

    她走路像是落荒而逃。

    而我已经想象到第二天我继续喋喋不休的缠着她追问她的事了,便潦草的洗漱完,连夜宵也忘记了吃就钻回了被窝,也早早睡觉了。

    第二天我按照父亲定下的时间准时睁开眼睛,准时掀开被子,准时起床,没有刷牙就跑到雏田的房间敲她的门。

    里边一片安静。

    “雏田?”

    我大声问。

    里面依旧一片安静。

    我就从开着的窗户里钻了进去,看到雏田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铺都是凉的。

    她又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去了。

    我有些愤怒又有些委屈,就跑去和父亲母亲了告状,说我明明都告诉她,我已经很乖了,也已经不再乱发脾气了,她为什么还是要躲开我?自己偷偷跑出去吃一整条街的点心呢。

    父亲和母亲一开始没讲话。但没一会儿,母亲脸色就微微变了变。

    “……一整条街的点心?”

    她微笑着反问,

    “是雏田告诉你的吗?花火。”

    “不是哦。”

    “那你怎么知道她早起是偷溜出去吃早点呢?”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哦,母亲闻不到吗?甜甜的味道,香香的味道。为什么家里没有呢?我不想吃味道那么淡的饭菜了,我也想到外面里去吃早点。”

    “真难办呀!”

    母亲的笑容更深了。

    “花火。”

    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脸色有些沉重,

    “我之前说过什么呢,不要太过纠缠雏田了。”

    “我没有纠缠她呀,父亲。”

    “现在已经是纠缠了哦,你粘她粘的太过了,花火。”

    “可是不粘着她,我要粘着谁呢?父亲和母亲都很忙。邦彦爷爷就会欺负我,一建长老就会臭着脸训斥我,那些分家也都不跟我讲话。除了雏田,我没有人可以说话了呀。”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就告诉我去院子里爬一爬树,玩一玩吧。

    我觉得他是在敷衍我,但是父亲这样说的时候,维持住了冷硬的表情,站在一边的母亲也不帮我说话,我就只能先把雏田的事抛到一边,按他说的去院子里了。

    院子里的树比我小时候看到的还要高大,但我依旧不知道这些树有什么好爬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上去之后的确是能看到院子外面的东西,所以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跨过一棵接着一棵,直接朝着街上跑去了。

    那些分家在我偏离方向的时候想要挡住我,但是他们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等追到我的时候,另一波人已经坠在了我的身后。

    他们像分家一样跟着我,但距离比他们更近,近到有一个人的手都快摸到我的脊背了。

    我没有跟他讲话,也没有触碰他。因为父亲要我忽视掉他们,所以我便当他们都不存在。

    只不过他摸我的脊背干什么呢?

    我有些疑惑,便停了下来想要看看那人到底要做什么。

    但那些人好像也意识到了终于追上来的分家。所以便退后了几步,学着他们的样子拉开了距离,重新远远坠在了我的身后。

    我察觉到分家们更加紧张,贴我也贴的也更近了。

    但最后他们既没有在街上显露身影,也没有任何人离开。只是不动声色的,堵住我前进的路,也堵住那群人靠向我的路,想要把我引向族中。

    不过他们既然都阻挡不住我跑出门,又怎么能堵住我的路呢?

    所以我大大方方的和他们擦肩而过,转移了方向,朝着忍者学校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