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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不安

    “才说不忙,结果就忙起来了。”

    “我总加班,回家太晚怕影响你休息。我在宿舍住到项目结束就好,我一个人、我一只小猫在这里就好。”黎烨在单位的单人宿舍里和于聆月视频,尾巴甩得啪啪响,“真是的,咪喵,嗷嗷,咪,嗷呜喵——”

    她看到身材修长消瘦的狸花猫不满地滚来滚去,嚎出一连串难听的喵喵。她听不懂黎烨具体喵了什么,但是感觉应该说得很脏,“黎烨,不许骂人。”

    “咪唔嗷——”狸花猫扭着身子,张开爪爪,乖巧眨眼,声音夹得柔软缠绵。

    “只许骂一会儿。”她迅速退让。

    “有什么缺的吗,我给你送过去。”

    “你。”黎烨翻身趴在床上闷声道。她莞尔。

    黎烨的年纪和周围一些同事家的孩子差不多,接触下来,他们发现黎烨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本性不坏,谈到爱人会活泼些,于是同事们时不时打趣几句,也会传授独家“恋爱秘籍”,一群人迅速熟悉起来,工作氛围很是融洽。

    “喂,小黎,刚才在搁单位前边十字路口见到你们家车了,感情够好的,两天都舍不得分开。赶紧准备准备吧。”

    下班时间,除了两三个住宿赶进度的同事,其他人基本都走了。黎烨接到信儿之后,表情还很严肃,冷静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却是第一时间切到和于聆月的聊天界面,眼巴巴等她给自己发消息,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最后他实在没忍住,主动给她发消息:

    [我好想你]

    [我们今天见个面好不好?]

    路旁的街心花园角落,于聆月包里电话短暂的响了两声又很快安静,不过谁都没在意,“你想说什么……”

    对面清雅俊秀男人深吸一口气,凑到她面前摘下眼镜,俯身歪头望她,“我,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对不起,之前我。”

    “别道歉,我不想听你道歉。我也有问题。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而且,”她打断桑予的话,深呼吸,“我逃跑了。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桑予这幅样子很难不让她想起以前。桑予斯文败类的外表,却有双温润清澈的眼睛,纯情得可怕,当初刚交往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歪着头认认真真问她可不可以亲亲。

    七年。桑予包容她一切坏情绪,陪她度过谷底,那时候初入社会处处碰壁,熬不出头的苦日子有他在就一点也不觉得难捱。等渐渐有了起色,她更是一心想冲出个名堂,好让两人能过得更好,有时候出差,桑予一个月都见不到她。后来桑予忽然在她某次出差刚回来的时候跑到机场求婚,她当时累得不行,敷衍着让他下次再说,还觉得桑予变得有些不懂事。明明桑予也在努力工作,明明他们拼命赚钱是想和对方在这个他们相识的地方、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有个家。

    当桑予问她“可不可以把你关在家里”时,她根本无法接受,自然也没有去仔细思考话里的意思,睁眼猛然看到床边有人的惊悸和疲惫昏沉的大脑只能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什么情趣play,他是认真的,温柔体贴细致耐心的爱人居然发自内心地想把她关起来——的结论。所以她只顾着失望、斥责,愤怒地推开他当场离开,甚至换了城市居住,还迅速找了个容易掌控的新男友,试图通过新恋情淡化桑予对自己的影响。

    直到有天她的新男友因为飞机延误把行李推倒在地,和她抱怨计划乱套了。她看着吵闹的小男友,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离开的时候,桑予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过激行为,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用一种悲伤无措的眼神望着她。

    于聆月猛然意识到,桑予当时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展现他的不安,而非在否定她恫吓她,他那一刻只需要个坚定的拥抱。可她做了什么?她甚至不愿意信任桑予。

    “现在也许说什么都太晚,对不起。”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朝前看吧,你会遇到真正的、适合的伴侣,而不是我,我这样的人。”

    “你想抱抱猫吗?”男人勾起嘴角微笑,背地里牙都要咬碎了。朝前看,她要看谁,看那个猫崽子吗?除了做作地装可爱,那猫崽子还能干什么?真要说起来,他可比黎烨会装。七年足够桑予掌握她的喜好。

    不等她拒绝,男人靠过来变成一只三花跳进她怀里,咪呜咪呜地搂着她脖子,趁她抱着自己,又张嘴去咬她袖口。他看见了,那天她来接猫崽子,衣服弄脏都没换,不是特意给黎烨带了吃的,就是吃到一半急急忙忙过来接人,哪种可能他都不喜欢!可恶,她身上都是那臭猫的味道,还有猫毛!桑予酸得冒泡。

    于聆月本就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一只美貌的长毛三花嗲声搂住她撒娇,蓬松的尾巴扫在她胳膊上,一时间什么前任不前任的全抛在脑后,满脸就写了两个大字:想吸。

    “哪来的猫!”是黎烨如遭雷劈的声音。心急小猫等不到人,偷偷跑出来准备偶遇,没想到却看见了老婆抱着别的猫亲昵。

    于聆月寻声把脸从桑予肚子上抬起,瞧见黎烨站在不远处满脸惊慌:“那不是真的猫,快把她丢出去!扔掉扔掉!就算是女的也不能抢人老婆啊!”

    “你听我……?”她低头瞧瞧胳膊上的三花,没忍住笑出声,俯身把猫放在公园椅上,无意识地挠挠猫下巴,“噗,三花——jiejie,我男朋友来接我,我先走了。祝你未来,有愿皆成。再见。”

    三花猫蹲坐在椅子上,望着他们携手离开。小小一只猫伫立在空旷昏黄的公园里,像沉默的剪影。

    “我和你说,在外边要提高警惕,总有一些坏猫,不不不,不只是猫,什么狗啊兔子啊牛啊,总之就是小心一切动物和人类!他们狡猾jian诈,会装出无害的样子骗人,你千万不能相信!你喜欢可以摸我,随便摸!”尽管黎烨还不清楚事情经过,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他迅速拉响了一级警报,驾轻就熟的装可怜,“jiejie现在还喜欢我,对吧?”

    于聆月停下脚步,瞧着身旁从刚才起一直说个不停的年轻男人,缓缓叹气,笑着抱上去,顺毛似的抚抚他的后背,“喜欢,喜欢你。别怕。”

    黎烨顿时安静下来,用力抱回去。过了许久他才松开,牵起于聆月的手哑声说,“走吧。”

    于聆月想说些什么,刚开口却被黎烨一脸祈求地打断,“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想着黎烨祈求的、脆弱的眼神,准备开诚布公地和黎烨谈谈,已经犯过一次的错误她不想再犯第二次。可是进家门之后,黎烨就总有的忙,于聆月喊他,他就躲。

    “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关于我以前的男。”

    不等她说完,黎烨绷着脸制止她:“我不想听。现在你在我身边就够了。以前的事我不想知道。”于聆月愣住,下一秒黎烨捧着她的脸吻上来。

    今晚的黎烨格外亢奋。一手揽着于聆月使她不至于在频频顶撞摩擦下失去支撑,一手挑拈着柔软的雪峰上的嫣红,黎烨恨不能让自己融到她身里,轻衔着她颈侧的软rou,动作不停。地毯上除了散落的衣物,还掺着几枚用过的包装。

    于聆月声音轻颤,婉转动人,“黎、烨……”

    平日里乖巧的男人这时候却叛逆极了,连彻底退出来都不舍,浅浅抵在花瓣的缝隙,搂着她换了个姿势,低头吻住,长驱直入。于聆月和他紧紧相拥,,舒爽得浑身颤抖,使不上什么力气,指尖勾住男人不放,在他背上划出道道红痕。黎烨感受着肩背上传来的微微痛意,愈发兴奋,控制不住露出了竖瞳,汗珠顺着他起伏的腰脊滑落,又被忽然出现的尾巴抹去。

    于聆月上一波的余韵还没过去,黎烨持续耸动又将她推向更高的欢愉。胳膊被毛茸茸的尾巴缠住,她下意识顺着抚过去,摸到尾巴根部揉捏。黎烨被她动作刺激到,更是动情。一时间时疾风骤雨,击得娇花满身泥泞,花蕊吐蜜,颤动不止。

    待情绪平复,已经是凌晨五点,二人清理干净,懒懒躺回床上。

    黎烨热烘烘的凑过去,从背后拥着于聆月小声说话,“别走好不好?”

    她想转身去看黎烨,却被抱住动弹不得,于是搭住黎烨手背,“别怕。不走。”

    她再一次,开口要说她和桑予的事。

    再一次被黎烨制止。

    “睡吧,jiejie。晚安。”黎烨亲亲她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