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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所以,是在学校被队友排挤了,不开心又没有人理解。”

    影山端着茶杯,点点头。

    “明白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还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说出来,我很乐意听哦。”

    坐在对面的橘发男人约莫二十来岁,墨镜和口罩将整个面部遮得严实,却总能感觉到笑意盈盈。男人瞥见他手中凉透的茶杯,“不喜欢红茶吗?”

    脑中浮现中学生被陌生人迷晕拐卖的新闻,影山警惕地放下杯子,推辞道,“没有,只是不渴。多谢好意。”

    男人轻笑,一手撑在桌上支起下巴,稍稍拉近距离,“嗯,我知道一个可以调节心情的游戏,你想试试吗?”

    “啊。”影山一愣,“可是我不会打游戏。”

    “哈哈……不是那样的。”

    男人用讲故事的语气娓娓道来,“脱衣服,上床,手yin,中间会用到……”

    “不行!”

    影山在听到“脱衣服”的瞬间就从沙发上弹起来,见他如此坦然地说出那种让人脸红的事,心下愈加恐慌。男人仍好整以暇地支着头,并未行动,只是摆摆手示意影山坐下,“先听我说完好吗?上床,手yin,中间会用一些辅助道具,比如银针或者蜡烛。稍微有些疼,但主要是为了更舒服,和拌饭加酱油提味是一个道理。不用担心,我会保证安全,而且百分百尊重你的意愿,随时可以终止。”

    “不必……抱歉,我要先走了!”

    直觉告诉影山危险在逼近,男人话音刚落便紧紧抱住球包逃向大门,不顾一切冲上公路,直到跑出别墅区才停下来喘气。他弯着腰回头张望,见身后无人追赶,悬起的心终于落地,慢下脚步往家的方向走。

    刚刚的遭遇实在太奇怪了。这一带素有不好的传言,只不过他胆子大,懒得绕路就会从这里抄近道,习惯了以往的风平浪静,没想到怪事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栋别墅他常常经过,这是第一次见到主人,坦白说,他对橘发男人的第一印象很好,觉得对方风度翩翩、谦和有礼,如果不是那番可怕的话,自己也许会多留一会。

    脱衣服,上床,还有……什么的。

    影山捏住拳头,感到脸上滚热。他已经十四岁,自然知道那两个字的意思。他还知道上床往往不仅是上床。银针,蜡烛,疼痛……男人提到的全是未成年禁止接触的事,青春期男生虽说对性好奇,也不至于稍加引诱就上钩。他庆幸自己反应足够快,否则恐怕要身陷虎口了。

    但是……是错觉吗?逃跑的时候,好像听到那个男人友善地说了一句“再见”。

    影山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问号。不想了,回去写排球日记吧。

    之后几周影山没有再经过那片街区,每天安分地走远路。精力旺盛的少年对世界有太多新鲜感,关于那天的事很快抛诸脑后。生活平静如水,上课,排球,饮食起居。昼夜在不经意间轮换,乐趣常有,而烦恼亦是如此。

    他偶然得知排球部的同学暗地里给自己起外号,“球场上的王者”之类的。不是什么大事,可影山格外在意,与队友的关系更雪上加霜。“王”,原本应是最高的荣耀,现在恰恰相反,被用来讽刺他的孤傲、独裁、不近人情。影山无法接受这份讽刺。

    他从没想过要做一个孤王,只是希望打好每一场球,磨砺技术赢得比赛,不辜负祖父和前辈们的期待。追逐胜利也有错吗?

    但影山百口莫辩。今天在练习赛中又出现失误,罕见地被教练罚下场,坐在场边只觉得血液都冷了。恶意的嘘声不绝于耳,他垂头眨掉眼中的水雾,以免留下泪痕。

    如果心里话有人倾听就好了。

    脑海中飘过一个声音,“我很乐意听。”

    黄昏,影山站在花园的铁门前,手指停在门铃上许久,还是按下按钮。对讲音箱里传来男人的轻笑,“外面的门没锁,请进吧。”

    他穿过花园,橘发男人早早打开正门迎接,脸上依然是墨镜口罩,无袖背心下性感的肌rou线条令还在发育的中学生暗自艳羡。走到门前,手机响起一阵铃声,男人低声说着抱歉,一面接起电话,“……不好意思,今天有约了。”

    挂断之后就静静等待影山。影山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明,男人善解人意地替他开口,“又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他点点头,在男人的邀请下走进屋里。这一次红茶换成了果汁,影山浅尝一口,不敢多喝。他本不爱言语,然而橘发男人似乎有一种魔力,三两句便挑开了话匣子,气氛转眼间变得轻松。影山端着杯子絮絮叨叨,男人没有半点不耐,偶尔贴心地续上果汁。想说的话尽数倾吐,心境随之趋于平和,他望向眼前的男人,孤独感似乎被吹散了。

    二人面对面坐着,久久无话。男人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什么情况?我很好看吗?”

    “我……我没有要说的了。”影山尴尬地放下杯子坐正,“谢谢您愿意陪我聊天,真的非常感谢!嗯……”他偷偷去瞧男人领口下方的胸肌,嗫嚅着说,“您的身材很棒,很好看。”

    男人朗声笑道,“喜欢吗?以后你也会有的。”

    影山跟着笑起来,话题开始向更亲密的方向延伸。孺子天生慕于长者,正值壮年的男人周身仿佛萦绕着一层光晕,别样的成熟气息与他的稚拙迥然不同,在少年心中形成重力般不可违抗的吸引。闲谈之间日已西沉,影山有些不舍离去,男人提议道,“你想玩上次的游戏吗?”

    他的话忽然警醒了影山,然而未经人事的少年很快又被牵进男人的魅力里,态度由此变得模糊,“我,我查过了,那是……同性恋才做的事情。”

    “并不是哦。男女之间也是一样的。”男人托着下巴低笑,一边为他解释,“而且,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呢?”

    影山被问住了,“我……”

    “哈哈……不用那么在意。就算是同性恋也没关系。”

    男人站起来,身姿像一只矫健的黑狼,“想玩吗?跟我来吧。”

    影山随他走进卧室,床架和铁链的寒光加剧内心的忐忑,步子不由得向后缩。男人见他呆呆站在门口,安抚道,“不要怕,今天用不到这些。对了,有件事需要和你确认。”

    他带着影山来到玄关,打开大门说道,“你随时可以离开,任何一道门都是自由出入的,我不会在中途上锁,也不会强迫你继续。如果觉得受不了,就说‘橘色’,我会立刻全部停止。

    “橘色?”

    男人意味深长地重复,“对,‘橘色’。”

    4

    日向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渐渐停了,便问道,“可以了吗?”

    “……嗯。”

    他转过身,黑发少年已然褪去所有衣物,双手分别捂在胸口和下身,在暖黄壁灯下犹如古希腊的裸体神使。他见日向面对自己,本就涨红的脸更红了,窘迫地别开目光。日向背着手一步步踱到近前,由衷地赞叹,“你很漂亮。”

    少年羞得说不出话,艰难挤出几个字,“接下来……要,怎么做……”

    “忘记了?上床。……是说,到床上来就好。”

    少年抿着唇,慢吞吞挪到床边,捂住私密部位跪坐在铁床中间。日向盯着他微张的大腿,感觉下体一跳,yinjing硬得发胀。

    简直是天生的桃色剧毒,专克自己这样心怀不轨的男人。

    眼前的躯体动了动,日向回过神,敛起邪念温声道,“你想用什么姿势呢?仰躺,或者像这样坐着也可以。”

    少年懵懂地问,“有什么区别吗?”

    “一般来说躺下更好。但考虑到你对这里不熟悉,躺在陌生人下方可能会有顾虑,所以……”

    “我不会怕的。”

    少年干脆地躺在枕头上,手搭在胸前,望着日向目光忽闪,神情却求知若渴。

    单纯的、蒙昧的、纤尘不染的神使在渴望被亵渎。他和冷艳倨傲的前任就像红白玫瑰——喻体很俗,但贴切。红玫瑰早就被摘下了,在日向心里也彻底枯死,只有无主的白玫瑰还缀在萼片上,不知自己即将被采撷。

    培出这朵纯白花苞耗去十数载光阴,而让他绽放只需一夜。

    今夜,要用快感、刺痛和更致命的快感拭干晨露,银针、蜡烛和磨人的震动剪断花梗,告诉他夜晚提前来临,成人礼不能没有初熟的花蕊。

    日向来到少年脚边,缓声道,“现在,我要分开你的腿。”

    手臂从内侧托住膝弯,把僵硬的大腿折起,让双脚自然踩在两边。少年因为私处暴露而微微战栗,日向握住他的性器揉至充血,取来润滑剂打湿手指,然后沿会阴点按至隐秘凹陷。大概是触感凉滑,少年绷紧身体,不安地躲避。

    “等等,不是说要……那个……”

    “手yin。”日向语气从容,用指尖轻轻拨开xue口,“知道前列腺高潮吗?从直肠可以碰到前列腺,所以我要从这里进去。”

    “什么……呃嗯!不,不可以,疼……”

    手指仅仅放缓动作,并没有停止。这种程度的扩张完全可以承受,太心软反而容易养得娇惯。娇惯不是一个sub该有的脾气。

    少年低叫几声便收住了,咬着嘴唇忍耐。日向深入窄道,指腹抵在凸起处,感到身下的人忽地一颤,心中叹息。

    真像啊,连敏感点的位置都接近。他与影山好像太相似了,相似到让人觉得不加以区分是一种混淆圣子与孽鬼的罪过。不,他们仍是不一样的。一旦收服这个少年,他将只会属于自己,属于叫日向翔阳的男人,而不是别的谁。

    他原本对幼齿的未成年不感兴趣,这是唯一一次。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他将少年雕琢成那个人的模样,即使对方是无知的中学生,罔顾人伦也要完成使命。忘不了红玫瑰的香气就塑一个赝品,日向承认这样卑劣之至,但他情愿卑劣。要求爬出深渊的人良善如初简直是笑话,被卑劣地对待了许多年,如若上天公平,也该允许自己同样卑劣。

    至于这个赝品,没有多余的奢想就没有痛苦,所以他会让少年死心塌地,如此便不算步入自己的后尘。

    日向垂眼扫视不断粗喘的少年。嘴唇无助地张着,双目半阖,眼下飞红。漂亮的胸腹和漂亮的乳点组成漂亮的躯干,纯洁的腿间是yin荡的腿心,茎物诚实立起,理直气壮地索要刺激。相比之下股缝的xiaoxue矜持得多,即使已经十分不耐地前后滑移,也只是轻嘬手指。

    好美的白玫瑰。

    来吧,成为我的sub,除恩宠外一无所有的奴隶,以殉花语。

    “啊、啊啊!嗯啊……不,别再……啊啊……”

    滚轮镶满银针,一圈圈滚过左右rutou,在乳孔处戳刺。接着斜向下,由胸口滚至鼠蹊,再横过小腹,堪堪停在性器根部。少年不敢乱动,瞪大眼睛紧盯着日向手中的滚轮,呻吟声随银针游动时高时低。勃起的性器吐出腺液,囊袋抽动,日向看出他即将缴械,便加速顶按后xue,滚针也由根部缓缓爬上柱身。少年慌忙撑起身体叫道,“那里不行!”

    “是吗?”

    银针行至冠状沟,离敏感的头部仅差咫尺,“可是你好像快到了吧。”

    “不行的!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用手也……”

    “因为,”日向压低声音施以蛊惑,“你一定会喜欢。”

    言语间,银针如魅魔的尖爪轧过幼嫩rou冠,毫不留情地滚向铃口,在少年猛然拔高的惊叫声中伸进尿道,被喷出的白浆弄得湿淋淋。茎物吐出jingye后自然垂下,日向及时拿开滚针以防戳伤,少年揪着枕头,用手臂盖住眼睛,无意识哭喘。

    日向静静望着他的手,心思飘远。暖黄灯光柔和地铺在这具白皙胴体上,明亮处浅浅起伏,在透着凉意的秋夜显得格外曛暖。自然是暖的,所有人都拥有37摄氏度的体温,即使是某个没有心的疯子也不例外。但不知道为什么,zuoai时他的身体总是很热,而且容易出汗,事后浑身都是晶莹的水迹,被揪住的枕头一角也留下指印。脸庞汗涔涔的,点在睫毛的那一滴尤其性感,看起来就像被欺负坏了,放在冷淡的脸上竟带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今夜、此时此刻,谁会是他的枕边情人。

    视野里人影摇动,少年从喘息中缓过来,倦怠地并拢双腿。日向按住他的膝盖,问道,“要做第二次吗?”

    少年不解地歪着头,“可以吗?……我以为只能做一次。”

    “当然。休息够了就来吧。”

    日向轻快地说着,起身点燃一支红烛,从柜子里找出最小号的硅胶跳蛋。少年看着他手中的物事欲言又止,日向回到床上,微笑道,“放心,是低温蜡烛,不会受伤的。”

    少年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主动把腿再分开些,被日向拦住。

    “这一次从背后开始。”

    红烛烧融,偶尔噼啪轻响,烛芯下聚起一洼液体,盈盈盛满火光。少年跪趴着,蜡烛来到肩颈交界上方,一点点倾斜。

    “唔——”

    白玫瑰染上第一滴血。花瓣因为灼烫、也因为舒爽而颤抖着。水红幻视成猩红,刽子手假作惜花人,怜爱地抚过腰窝。

    第二滴。然后是第三滴。蜡泪在光裸的脊背上斑驳刻印,似锦蛇迤逦至臀腿,并终止于脚踝。日向滴完背侧,少年已然再次陷入情动,垂着头,不自觉地翘起臀部,腿间隐约半勃。

    曾经的那朵红玫瑰,也是这样染成的吗?

    日向闭了闭眼,吩咐少年躺下,重新摆好双腿大开的姿势。跳蛋充分润滑,挤入开发过一轮的xiaoxue,在老手的直觉与经验下抵达前列腺。少年张嘴喘息,震动打开时转为小声哼叫,抬起下身蹭着床单。红色液滴首绽于锁骨,其次是胸膛,泪珠晃动着悬在边缘,坠出,滴落乳尖。

    少年吃痛,本能地蜷起身子,“啊!”

    锦蛇又在胸腹显形,仿照先前的银针蜿蜒行至鼠蹊,但没有直取蕊柱,而是徘徊于腿根内侧,在饱满的大腿肌挂下红痕。

    “嗯唔……烫……”

    蜡液由表至里凝固,少年的呻吟却流逸成一道春溪,尾音软软上扬,搔刮着男人的情欲。

    日向眯起眼睛。十分悦耳的叫床。不,比料想中还要悦耳。这般浪荡再用贞静的花朵形容就不合适了,应该说是惯会撒娇的幼兽,在爱抚下袒露肚皮吚吚唔唔。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他靠近少年喃喃,“一只小猫。”

    “什么、啊啊……”

    沉浮于浪涛中的少年已无心去听,扭动着身体,断续在欲海里呛水,“里面,里面那个东西,唔……难受……”

    日向勾起手指逗弄性器下缘,觉得养一只猫咪也不错。腺液沾在指腹,他轻轻拢住茎物,不出所料摸到一手yin水。少年笨拙地向手心挺腰,急于寻找些许慰藉。日向把玩片刻后闲闲停手,拾起遥控器调高档位,同时将红烛移至腿间。

    “啊啊啊——不要!不要——”猫咪蓦地拱起上半身,在热烫蜡液和强震的双重蹂躏下仰头抽泣,双腿试图并起又被强硬掰开,徒劳地踢着床单。

    “橘、哈啊……”

    日向善意地提醒,“说完整才有效。想要我停下吗?”

    “呜……”

    少年混乱中投来一瞥,不服输似的死死咬住手背,强行把漏到嘴边的哭叫吞回,揪着枕头呜咽。

    很好。有心气和韧性,优秀的sub潜质。

    “那么,我继续了。”

    蜡烛驻留性器上空,液体从guitou沿柱身曲折流至精囊,冷却的红蜡积作一层硬壳。少年的嗓音渐渐嘶哑,说不出几分是痛苦,几分是爽利。日向俯身抬起他的下巴,拇指用力碾过嘴唇,逐步释放上位者的威压,“现在,我命令你,射出来。”

    “呃、呃嗯……”

    少年早就力竭,哭诉道,“我,我不行了……”

    日向拍拍他的脸颊,“乖孩子,听话。”

    强震转为激震,饱受凌虐的猫咪在床榻间辗转哀鸣,胯下一塌糊涂,红蜡和白浆混杂在一处,满是yin靡的味道。少年缩成一团委屈地哽咽,日向坐到身边,温柔地拨开发梢,低声宽慰,“你做得很好。感觉如何呢?”

    少年眼眶红红的,“疼。但是……又好奇怪……”

    “是舒服吧。混合着疼痛的舒服。”日向有意将他点醒,“我可是看到你的yinjing自己勃起了哦。”

    少年赧然移开视线,把头埋在臂弯里不作声。日向揉揉发顶,将人扶起来坐好,依次剥下肌肤上的蜡片。少年也抬手去摘,被他制止道,“我来就好。”

    清洁身体亦是主人的特权,任何人不得干涉,包括猫咪自己。这是调教初期就该树立的意识。

    日向细致地揭开每一片红蜡,手指安分如常,肢体不远不近。腿间除了蜡块还有未干的液体,便用湿巾一寸寸擦拭干净。猫咪焕然一新,体表留下少量痕迹,充分休息即可消退。穿衣同样由日向包揽,少年迟疑片刻,依然伸出双臂配合。

    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动作,认真、干脆、简单,杜绝一切暧昧和色情。少年静静坐着,待他理直下摆,乖巧地起身道谢。日向帮他从客厅拿来球包,体贴地送至门口,临别前嘱咐注意安全,好像他们之间并未发生什么不可说的情事,仅仅是友好共度一晚。少年抓着球包背带在门外踟蹰,睫毛扑闪,双眼迎着目光望向他,明亮如赤子。

    “先生,下一次……还能来找您吗?”

    日向轻轻一笑,“好啊。周六下午,随时欢迎。”

    5

    训练结束后的傍晚,影山抄近道回家,又一次经过那个种着玫瑰的花园。

    公路还是人影稀疏,可能多了些别的什么,他说不清。欧式别墅被夕阳拓成油画,他在屋顶出现于道路尽头时就开始翘首,心头鼓动着雀跃的火苗,也带些朦胧的期盼。有时会荒谬地设想街口偶遇,不过相较之下,更希望看到某个健美的身影立在门前。

    想见到那位先生。

    都说诱骗未成年罪大恶极,可是带他破格进入成人世界的橘发男人一点也不像恶徒——而是像太阳,在现实与情感的冷秋给了他身体与心灵的和煦春日。无名的心绪悄然发芽,时不时戳动最柔软之处,丝丝缕缕牵着影山迈开脚步,走近花园的外墙。

    第一格护栏。雕花铁门。最后一格护栏。他不在。

    脚步继续踏前,视线留在原地,直到再也望不见。影山敛起失落,径自回家。或许生活琐事曾使他短暂忘记那个裸裎于男人眼中、将自己献祭给色欲的黄昏,然而身体记得,触摸身体时也会记得。

    沐浴后的股缝还残存几分湿意,水迹沾在指腹,没有想象中顺滑,更多的是涩感。指尖循着记忆拨弄xue口,却怎么也插不进去,腿再张大些也无济于事。影山翻身下床,从背包里找出治伤的药膏,挤出一团向身后涂抹。

    xue口的确润多了,可插入依旧很困难,强忍不适才塞进一个指节。

    “嗯……”

    异物感逼着褶皱夹紧,肠道狭小,实在无法前进。影山多番尝试无果,懊恼地抽出手,盯着指头上的白色药膏发呆。

    那天是怎么做到的呢……

    好像要用一种透明液体,手心向上,只需轻缓地推入就能抵达内部。当指尖停在某处勾起时,腿心会忽然涌起酥麻,接着,前面那里也会挺立。身体很舒服,虽然银针和蜡烛都有些疼,但确如那位所说,是混合着疼痛的快感。

    温柔的顶按,细微的刺痛,愉悦的震动。那位先生的手。

    影山摸到腿间,下体已经鼓胀,随揉捏传来阵阵舒爽。

    ……温暖干燥、又被自己的体液弄湿的手,在身体里,在身体上,握着滚轮如同握着权杖,擎着红烛如同擎着yuhuo,接引他涉过或陌生、或熟悉的洪流,释放之后停泊彼岸。太舒服了,仅是回忆也令人面红耳赤,当时甚至一度受不住想要叫停。

    那个词最终没有说出口。“橘色”,为什么会是橘色呢?

    影山恍然想起快要高潮时,除了遮掩面部的黑色以外,唯一撞进视野的颜色。

    是这样。因为那位先生就是橘色的。

    掌心紧贴柱身,五指内收,握着茎物上下撸动。腿间的快感越积越多,喘息越来越重,大脑越来越迷乱,幻象越来越重叠。

    那位会怎么做呢?再快一点,然后……

    刮过顶端的小孔。

    “嗯啊——先生、唔——!”

    左手死死揪住枕头又松开,下体射出一股热流,浊液淌至腿根,蹭在刚换的贴身衣物上。影山粗喘着,起身用纸巾擦净手掌,嗅到属于自己的特殊腥气,感到脸上再次隐隐发热。

    对不起,居然想着您做这种冒犯的事,实在太不应该。可是心底随即有声音坦白,好舒服,想再尝一次。

    初历情潮的少年难以抑止奔涌的冲动,独自在私密的夜里摸索,推进,自我纾解。数次之后手指已能齐根没入,窄道被填满,而内心某处还是空虚难捱。他像一只流浪街头的猫崽,偶然在飓风天气里被裹进热烘烘的围巾,分不清叫他贪恋的是怀抱的温度,还是被拥入怀中的感觉——尽管男人并没有这么做过。

    想见到那位先生。

    这段邂逅并未改变普通中学生的普通生活,至少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一个人上课、一个人练球、一个人饮食起居,一个人面对同伴的背离,与以往没什么两样。在拘于眼眶的小小世界里,飓风还没有过境,云翳还没有退散,猫崽躲进曾被抱起的拐角,还没有人认领。

    但有些变化已经切实发生,并且不可逆转,影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为种种不寻常的感觉实在过于强烈。橘色太阳为他蒸干湿冷的雨滴,光洒下来,扫去孤寂的同时也送他另一场暴雨。每当回首无人,暖和的思念就会迎头砸落,将畏寒的躯体浸透。孺慕之情在性的介入下急遽量变再悄然质变,年龄差造就的吸引附上性吸引,某种迫切的渴望扎根更深,他却始终无法为这份渴望命名,只好顺应自己都认不明的本心一次次眺望、走近、驻足、离开。就这样游荡着度至周六,他终于得到赦免,奔向黄昏。

    想见到,想见到……

    男人站在门廊下,温和依旧,“是有什么烦恼吗?”

    “不是的。”少年摇摇头,眼里藏着些许藏不住的欢喜,“先生……我只是想见您。”

    手中的杯子空了又续,拇指局促地磨了又磨,影山坐在沙发上,多少有些躁动不安。能够相见本应知足,胸中那颗心却没来由地痒,并渐渐感到欲望丛生。男人引着话题随意切换,对他所期待的事只字未提,影山耐性耗尽,终是按捺不住,在倒水的间隙小声询问是否要进行那个游戏。

    男人挑挑眉,“还想玩吗?今天当然可以。不过,以后也想这样做的话,需要先签认主协议。”

    “诶?”

    “上一次的确是游戏,但严格来说BDSM——唔,就是它的名字,不该被当作游戏。其中存在的风险你应该已经体会到了。”男人稍稍前倾,言辞恳切,“如果要建立长期的正式BDSM关系,必须签订协议并严格遵守,在安全和信任的基础上进行。”

    他从茶几下取出一张纸,签字后推到影山面前。影山低头略览,正反两页的印刷体密密麻麻,主人一栏在底部,署名是“笙”。

    先生的名字不常见呢,是化名吧。

    “这个……非签不可吗?”他将协议推回茶几对面,皱眉道,“奴隶什么的……我……”

    男人点点头以示理解,“没关系,不必急于答复。刚才说到哪了?课业成绩?”

    “啊,是的。……”

    影山讷讷接话,心里揣着协议的事,注意力总跟不上,回神时人已在门廊下,习惯性跨出一步,险些踩空。他这才发现协议不小心被捏皱了,忙松开手,仔细将它展平。

    协议——真正的《认主协议》,格式与措辞看起来不像开玩笑。篇幅一般,连同总纲共四章三十二条,个别条目分有款项。内容比影山想象中详尽,称谓、权利义务、知情承诺、安全须知、隐私保护等依次罗列,一年期满协议自动失效,若一方违约则守约方有权单方面解除。

    字里行间充斥着露骨的词汇,yin秽和严肃诡异地交织,无奈这些对中学生而言远超常识之外,重读几遍仍是一知半解。末尾印着一行醒目的黑体字,“第三十二条:调教期内不得变更第九条,无论双方是否达成合意均视为违约。”

    而第九条是:调教期内主奴双方不得接吻、不得发生性关系。主人不得以唇部接触奴隶的任何部位,其他肢体接触不作限制。

    奇怪,主人也有禁止做的事吗?不过所有条款都奇怪就是了。

    影山垂眼忖度,如果不发生关系,是不是可以少些顾虑呢……

    他沉默片刻,摸出笔,在“笙”下方签上小小的“影”,回身敲开大门。男人自门后探出身子,似乎有些意外,“想好了吗?”

    “嗯。”

    影山将协议递至对方手中,拘谨道,“可是我还不太明白,先生,我要做什么?”

    男人伸出指头点在他唇上,低低笑起来,“还是叫先生吗?下次再说错可就要惩罚了。”

    “抱歉,我,唔……”

    他忽然意识到一段妖冶的、绮艳的、有毒且危险的关系在眼前展开,而自己正要一脚踏入。心头的警报厉声尖啸,劝他迷途知返。影山当然也知道自己早该退回界限之内。很不幸,有些错误是注定要犯的,而且是明知故犯。晓风般自在的少年人原本无意做飞蛾,情感上的饥饿使他义无反顾扑向地狱的业火,盘旋于烈焰之间直至烧伤、烧毁,烧成一片轻薄的雪,最后融进虚空。

    影山深深吸气,再长长吐出,好让声音显得镇定一点。

    “主人……猫咪,要做什么?”

    戴上铃铛项圈、被当作私宠豢养并非易事,野性未消的猫崽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起初是过度恐惧。关系成立的那一夜,影山从暖黄灯光转为血红开始就浑身发抖,怎样安慰也哄不好。主人照顾他的情绪,仅仅将手反剪,关于束缚(Bondage)一类的教习浅尝辄止。第二次调教时有所好转,至少能鼓起勇气面对交错的束缚带,只是xiaoxue要吞下整根震动棒实在勉强,快感伴随着隐痛,结束后哭成泪人担心被玩坏,幸好身体无恙。

    第三次、第四次,在主人着重开发性感带之后,愉悦让猫咪学会专注,至此入门的前提达成。支配(Dominance)与臣服(Submission)、施虐(Sadism)与受虐(Masochism)则是在同一天习得的。那日训练状态不错,影山趁体力有余多贪了十五分钟,待他抱着球包狂奔进花园已经远远超时。男人和气地关上门,在他例行脱去衣物、扣好项圈的下一刻猛然掐住两腮,“你迟到了。”

    “对不起,是、是加训……”

    “我不想听无用的解释。”

    男人明亮如常的声线里藏着陌生的寒冰,“你啊……还是做好接受惩罚的觉悟吧。”

    往日的温柔形成错觉,影山心怀忐忑随主人踩过最后一级台阶,并未想到不起眼的房门后会是剧烈、长久的灼痛——姜刑,他在受尽摧折之后才知道这个名字。双臂锁在脑后,与脚踝一起以反弓的跪姿拷牢,腰部用短链栓在地板中央的钢柱上,将逃跑的可能封死。性器内外卡着尿道棒和锁精环,粗长的假yinjing在肠道里快速抽插,姜汁被送入深处,酸胀感、炙热感、撕裂感和快感混成污泥塞住大脑,猫咪身体抽搐,一度尖叫到声嘶力竭,几乎吐不出连贯的句子。

    吃惯蜜糖的小宠物太轻视“惩罚”二字的分量了。在震怒的主人面前哭喊挣扎都是徒劳的,认错求饶也是。

    橘发男人坐在一旁支着头观赏,自绑缚开始就切断所有可供求助的绳索,唯一一次触碰猫咪是为了将他钉在道具上,使之充分贯穿下体。铃铛哗哗作响,影山顾不得姿态放荡,拼命扭动着想要躲开后xue的笞责,被铁链勒回原处,不断发出填补男人施虐欲的乞求声,“放过我、咳、放过我……啊、啊啊——不行了……”

    他近乎小死,从垮塌的理智中寻到最后一根浮木,抓住它就想靠岸,“唔不……橘、橘色!橘色……咳咳……”

    好痛苦,饶了我吧。

    他是幸运的,“橘色”即刻回应了祈祷。体内的东西骤然停顿,随后束缚解除,朦胧中倒进一个怀抱,温暖的手小心翼翼撤去性器上的物件,揉弄几下,让憋成紫红的茎物释出白浆。影山仍在痉挛,没有更多力气睁眼,趴在男人腿上虚弱地喘气。略感粗糙的掌心抚着脊背,安全感暌违已久,恍惚记起独居前也曾拥有这样的依傍,下意识向热源再靠近些。他在惬意中快要落入儿时的摇篮,后背的手轻拍两下,有人在耳边低声问,“还好吗?”

    影山蓦地惊醒,发觉自己正伏在主人胸前,连忙惶恐地退开。环住身体的臂膀一松,猫咪吓得瑟缩,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男人宽厚的手落在头顶,温柔地顺了顺发丝。

    “很难受吧。”

    “嗯,主人……”

    “知错了?”

    淌了满脸的泪痕重新湿润,“是,猫咪不敢了……主人……”

    受惊的少年再也忍不住抽泣,像刚断奶的幼崽揪着衣服攀上来,哽咽着说不要。迟到的错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相较之下惩罚确实是重了些,身体吃不消,心里也难免生出许多委屈和畏怖。男人还是初见时的好脾气,任他枕在肩膀哭成一团。影山本能地凑近衣领上方那截温热脖颈,又想起什么,试探着呼唤,“主人?”

    “想亲亲您,可以吗?”他小声提议,顿了顿,补充道,“这个,协议没有禁止。”

    男人笑起来,“猫咪想亲哪里呢?”

    影山一怔,不知如何作答。男人捏捏后颈rou,似乎心情很好,“当然可以。”

    嘴唇慢慢贴上裸露的皮肤,体温和脉搏诱使他蹭进领子,把脸颊埋在颈窝里汲取暖意。上一次坐在长辈怀里嬉闹是很遥远的事了,父亲喜欢将他抱起,母亲则会紧紧搂住自己,用力吻着额头叫小飞雄。如果现在也能得到这样的吻……可是协议不允许。

    影山第一次对禁令感到失望。

    群居动物自然有触觉方面的需要,他直到此时才体味到几分滋润,饮罢同类的气息后再度饥渴,情不自禁往衬衣内嗅探。身下某处忽地一跳,伸手去摸,恰恰按在男人胯间鼓起的部位。

    这是……主人的那个……

    影山一触即离,不敢再放肆亲近,抬起头连声道歉。男人握着胳膊将他放回地上,叹息道,“你也累了,就到这里吧。”

    “可是……”

    “怎么?”主人皱起眉头,“你今天好像不太听话。”

    影山直直望向他的脸,恨不能看穿墨镜后的眼睛。胸中涨满莫名的勇气,也许来自方才的体温,或者是相处至今积攒的点滴依恋——他并不知道作为猫咪的自己已经到了黏人的阶段。总之这股勇气在不舍之下反过来促成更强烈的不舍,推到嘴边转为恳求,“请主人继续好吗?”

    “猫咪不累,做什么都没问题的,只要能留下……主人?”

    男人沉吟片刻,缓声道,“想留下来,必须学会侍奉我。”

    他指指衬衣领口的纽扣,“首先是脱衣服。不过,禁止用手。”

    与双手同等有力而精细的夹合结构只剩上下颌。这意味着要用牙齿勾住扣眼、推出纽扣,叼住衣襟拉向两侧,再咬住皮带将其扯出金属扣,解开西裤门襟的裤钩和内外暗扣,最后紧贴着勃发的雄物褪下内裤。影山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可是脸上早被成年男性的气味臊得通红。rou具整根弹出拍在脸上,猫咪别过头战战兢兢,男人牵起他的手握住性器,低笑道,“不是想亲我吗?”

    是的,但不是这种情色的亲吻。情色在少年的吻里等于杂质。

    私宠没有拒绝的权利。后来的事顺理成章,他在主人的命令下舔舐柱身,包住rou冠,将性器含在口中吮吸吞吐。koujiao引发的干呕虽不舒服,到底算不上十分难忍,性器略膻,隐有柠檬洗剂的清香,显然在事前仔细清洁过。影山无意中发现这缕柠檬香很好闻,大概是因为介于青涩与性感之间,就像他与先生,猫咪与主人,拂晓与黄昏、黄昏与亮着血红灯光的夜晚。

    男人身体前倾,迫使他坐回假阳具上。姜汁已经擦去,火辣辣的烧蚀之痛不复先前,肠道被死物抽插竟也能感到一些快慰。影山上下两处小口堵得严实,嘴角挂着涎水,断断续续漏出呻吟。男人逗猫似的搔着他的下巴,慢条斯理道,“同性性行为就是这样,yinjing插入直肠,前后移动,射精。zuoai之前记得扩张润滑。”

    又是把欲望和情感摘个干净,说得好像性爱只是器官的互动。影山胸口滞塞,全被急遽滋生的不忿压着。他不喜欢这种清高且做作的腔调。

    男人总是以长者的姿态谈性,无疑是在说他年纪太小,没资格做性的主体,尤其没资格做成年人的性的主体,这让渴望被承认的猫咪感到厌烦,他更希望对方看到自己——关系的对象,而不是关系的载体。至于上床,无法想象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他只接受和主人一起,坦白讲,甚至是企盼他们真的发生点什么。可他心知什么也不会发生。

    第二次对禁令失望是因为禁止rou体结合。

    影山不能不去猜。或许这也是驯化的一部分呢?有时竖起高墙正在于引人翻越,所谓防守实为障眼法。他没头没脑地想,以拦网诱导扣球会出问题吧。

    “怎么不专心?”

    猫咪为不相干的事出神过头,当即吃了主人一记深捣。热液射入喉眼再返上舌根,两腮发酸,白浆不受控地淌出,和津液淋漓滴落。男人推着下巴逼他合拢齿关,不悦道,“你就这么对待主人的赏赐?”

    猫咪委屈地叫了两声,待钳制松开,立刻腾出手抹掉脸上的液体,然后一一舔净。jingye的味道很怪,影山有些抵触,皱着眉囫囵咽下。假阳具依旧在后xue里进出,速度循序渐进,直至cao到高潮。喘息中毛巾开始擦拭体表,他明白安抚结束,游戏也该结束了。

    穿戴整齐跨出大门,十月的夜风迎面吹痛眼睛,接着是十一月、十二月。凛冬统治又退位,开春、北一毕业再到乌野入学,伙伴关系替代主奴关系跃升为新的精神支柱,男人却没有分毫淡出。每周六的私会风雨无阻,影山尝过各式各样的疼痛、拘束、窒息、溺水,并渐渐乐于扮演无助的猫咪。饱受虐待后一朝得救成了他的瘾癖,因为这样可以被主人抱在怀中,瞬间盈满的安全感对常年形单影只的少年而言是另一种精神高潮。

    与此同时,高度刺激下身体食髓知味,非调教日也常感到欲求不满。但用后面发泄是违例的。最初影山还能乖乖忍耐,侥幸瞒过一次就不管不顾起来,干脆买来道具自己玩到虚脱。然而rou欲平息后疯狂反扑,听到铃铛声就会起反应,甚至偶尔在校园里发情,实在疲于应付。

    蔑视规则的小小制裁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更僭越的念头破土而出,在忆起主人时猖獗叫嚣。如果说早些时候想见到先生还带着收敛的纯情色彩,那么身为奴隶还想触碰、想亲吻、想交合,想让对方完全霸占自己也想完全霸占对方,就是遭人唾弃的痴愚。影山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只是自知之明早就败给青春期的同一性矛盾,他忍不住要踩着底线三番五次地探问:在主人心里,猫咪是怎样的呢?也是无可取代的吗?抚摸是否包含职责以外的爱怜,每次分离有没有不舍,或者,自己可以不止是猫咪吗?

    能否在主奴以外寻求更多的发展,能否看到他也有一颗蛰伏着俗欲的人类的心。

    男人口中只有模棱两可的答复。当然,模棱两可已经足够好了,至少没有赤裸裸地说,“你什么也不是”。

    影山脑中像是扎了一棵毒藤,主人无处不在令他发疯,猫咪可有可无则令他绝望。发疯与绝望之外是后悔。后悔自己的短视和天真。

    光知道危险存在是不够的,看见危险才能防范,可惜少年自始至终都很盲目,没有脱轨全因为仁慈的主人将他保护得很好。比如调教仅限别墅内,比如不在私人时间联络——影山索要过联系方式,男人拒绝了。比如不穿制服见面,无论是挺括的学兰外套还是素净的白衬衫,都只能沮丧地留在家里。再比如不允许自慰。立下这些规矩就是为了避免调教关系污染正常生活,都怪他太不安分,将屏障轻易打破,中毒后越发人心不足。

    命运为这些不足收取的对价要高昂得多,他恐怕负担不起。

    好消息是影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坏消息是,以为自己拥有无限本钱是年轻人的通病。那点零星的后悔根本不起作用。

    反正已经很过分了,何妨再过分一点。对侵略加以还击明明很合理不是吗?就算是自己先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说起来,当初诱惑他的又是谁?现在要他保持距离未免有些前后不一吧。

    主人不需要猫咪的话,换成影山飞雄会怎样。

    (没了)